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聊天记录有时候是一种让人伤心的东西,看着过去的彼此有多好,再感慨如今的他们有多生疏,靳北森曾经对周曼纯说过,你不需要对我说谢谢。
拉开抽屉,周曼纯将胸针放了进去,然后慢慢的关上抽屉,心中一股说不出的滋味,这场游戏,是时候结束了。
佳儒医院。
周曼纯坐在办公桌前,漫不经心的盯着电脑屏幕,一手撑着脑袋,一手捏着鼠标,眼神微眯,脑子里一片空白,她居然在上班时间开起了小差。
一上午,周曼纯的精神状况都不是很好,她心不在焉的坐了许久,给心脏科的医生们开早会的时候,也是随意的说了几句,所有人都看出了她今天有些不对劲,但是谁都不敢问她一句。
周曼纯和靳北森分手的事已经在佳儒医院传开了,有人见到了那天周曼纯和靳北森在手术室外面争吵的情景,平时好事不出门,但是坏事传千里,分手这件事,传的特别快。
别的科室的医生和护士都议论纷纷,有人说,周曼纯和靳北森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,也有人说,靳北森只是玩玩周曼纯的,现在玩腻了,自然甩了她,流言四起,周曼纯大脑里多了一层屏蔽网,自动过滤着那些垃圾。
她回想起那一晚和许宁升的事情,简直就像个噩梦,周曼纯没忍住,打了一个寒颤。
忽然,一个中年女子闯进医生办公室,情绪激动,言辞激烈的批判着周曼纯。
“周主任,我老公有严重的冠心病,为什么你在病历资料里没有注明,你这专业水准是怎么当上主任的?看你年纪轻轻,根本就不是这一块料!”2203病房的病人家属语气恶劣的站在周曼纯面前,口水沫子满天飞着。
“李太太,关于你老公的病情,我很抱歉,但是在你们住院的时候,我们有让你们填写过往病例史,你没有写出来这就是你们的失误。”面对病人家属的难听的言辞,周曼纯镇定的站了起来说道。
她是年轻,但是不能否认她的专业水准,周曼纯是个很聪明的女子,她从小就是这样,学习起东西来特别快,没有人知道她在大学的时期有多用功,他们学医的本来就比正常人要累,周曼纯没日没夜的看书,跟着导师一起进手术室,学习到的东西自然很多。
在A市,周曼纯绝对是最年轻,最出色的心脏科医生,她在读大学的时候就发表了五篇论文,都得到了非常好的成绩,这是不可否认的,所以她一回国,马上进了佳儒医院成为副主任医生。
“我就算没写,但是你作为医生,没检查出来就是你的错,你现在这是什么态度,信不信我去院长那里投诉你。”李太太见周曼纯趾高气昂的样子,心里更加窝火了。
“随便你,还有,手术我还没动过,所以你现在不用那么斤斤计较,这台手术你让别的医生去做吧,我不做了。”周曼纯暴脾气一上来,根本就顾不得别人的情绪,她自己这两天本就心情不好,为了挣这点工资,她难道还要忍气吞声的和别人道歉?
如果是周曼纯的错,周曼纯肯定会认,但现在不是她的错,她连病人都没见过几次就出了这样的麻烦事,周曼纯实在是头疼。
“好,你就等着吧,我一定会去院长那里投诉你的。”李太太咬牙切齿的说道,心想着,就这个态度,真不够格当医生。
周曼纯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,今天,她特别的心神不安,就好像要有什么大事发生一样。
李太太甩甩手,气呼呼的瞪了周曼纯一眼,走了……
周曼纯仍旧一脸淡漠的坐在椅子上,看看日历,今天是八月二十八号,是一个特殊的日子。
拍拍脑袋,周曼纯如释重负的清醒过来,心里沉重的呼了一口气,还好,还来得及。
下午的时候,周曼纯请了假,她开着车路过市中心的花店时,买了一束满天星,然后再跑去蛋糕店买了一个生日蛋糕。
蓝山墓园是A市的四大墓园之一,葬在这里的,都是一些平凡的老百姓。
周曼纯抬起头,望了一眼和她的心情一样阴郁的天空,午后,本该出现的太阳现在却躲起来了,或许,连老天也没有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吧。
走到偏后位置的第三个墓碑,周曼纯望着石碑上熟悉的面庞,停住了脚步。
望着那张年轻的笑脸,眼眶忽然被泪水浸湿,周曼纯视线迷离的注意到墓碑旁的一束满天星,看样子,有人比她早一步来这里过。
满天星是林星妍生前最喜欢的花,这种花就和林星妍一样,没有玫瑰的娇媚,或许一辈子都只是一个配角,但是却默默地发挥着它的作用,纯洁而美好。
“小妍……我来看你了。”周曼纯声音哽咽的有些沙哑,默默地蹲下身,把自己怀里那束蓝色的满天星放下,放在另一束紫色满天星的旁边。
“小妍,今天是你的生日,我来陪你说说话吧,你在那边过的好不好?我好想你,我和赵天宇分手了,他出国了,或许此生,我们都不会再见。”周曼纯说到这里,早已热泪盈眶,她吸了吸鼻子,眸中一片哀伤。
就像墓园里庄重的气氛一样,周曼纯的心情十分沉重,她并不畏惧这里,因为将来,每个人都会在这里长眠,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。
林星妍是她最要好的闺蜜,她们一样大,周曼纯五岁那年,去市里的演奏厅参加比赛时遇见了林星妍,两人都很欣赏彼此的音乐天赋,因此结实成为了最好的朋友。
此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,周曼纯天天和林星妍在一起练琴,周曼纯弹钢琴,林星妍为她伴奏,两人上同一所小学,初中,高中……
可是时间,偏偏戛然而止了,高中毕业不久,林星妍就出了车祸,发生意外身亡了,周曼纯接受不了事实,决定此生再也不弹钢琴,因为一弹钢琴,她就会想起林星妍,那么年轻的一条生命,就这样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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厉心宝这一次,竟然是同时因为两个电影而走红毯的。
不过,电影家国中,她算是个重要角色,而杨导演的电影中,她不过是邓影后的女儿,一个故事讲述者而已,虽然是个小角色,但是,能有机会在电影节露面,已经很不错了。
厉心宝出现在E国,酒店是跟剧组一起的。
不过,她刚来第二天,墨廷川竟然也跟着来了,他直接拐着厉心宝去了他的房间,所以酒店房间就留给莎莎一个人了。
墨廷川会来,厉心宝是不知道的。
“你不是挺忙的?”
此时,厉心宝光裸的趴在墨廷川身上,他刚才把她拐进房间,就好一阵的缠绵了。
这会儿,安静下来,厉心宝才询问。
毕竟,之前,墨廷川似乎抽不出空来的样子。
“哦……我爸回来了,我让他暂时代我几天。”
“这也行?”
墨廷川的父母,常年不着家,这会儿出现,也真是凑巧了。
“而且,这边也有点工作处理。”
“什么工作?”
墨廷川大手抚着她的后背,忍不住翻身,轻吻落在了她的光滑的后背上,气息渐不稳。
“工作不重要,现在,抱着你才重要……”
接着,又一轮的激情开始。
到第二天下午,厉心宝才有空出门。
而出门前,她还各种的不满生气。
“你看看你,把我弄的浑身都是印记,过几天走红毯怎么办?墨廷川,你讨厌死了。”
厉心宝照着镜子,冲着镜子里,站在她身后还笑的欠揍的墨廷川怒吼。
墨廷川只是笑,也有道歉,可是显然,他的道歉根本没有什么作用,也没有什么诚意。
这就让厉心宝更不高兴了,她的礼服早就准备好了,眼看着这些印记消不下去,遮掩倒是能够遮掩下去,可是总觉得不好。
余姐来了之后,看着厉心宝这情况,说:“重新找礼服吧。”
“可是这么短时间上哪里找?”
临时找,肯定不好找,还不一定好看。
厉心宝瞪墨廷川,“你来解决。”
墨廷川双手一摊,“好,我来解决,不生气了啊……宝贝儿,乖,亲一下……”
当着余姐和莎莎的面,墨廷川就这么跟厉心宝肉麻起来,这两人也不好意思,直接转身走了出去。
其实,礼服这事儿还怎是小事儿的,余姐觉得不好弄,但是对厉心宝和墨廷川来说,都不是大事儿。
不过厉心宝要冲着墨廷川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满而已。
下午,墨廷川就带着厉心宝去了一间工作室。
工作室里,一戴眼镜的老头在裁衣服,两人推门进来,老头也没抬头。
厉心宝笑笑,走进去,打招呼。
“索老师,好久不见了。”
老头这才抬头,一看到是厉心宝,他立刻放下手中的工具,跟厉心宝拥抱了下,高兴的很。
“小心宝啊,是好久不见了,你怎么想起我这个老头了?哦哦哦……让我猜猜,你这是有求于我,是不是?你不是教过我一句话,无事不登三宝殿是不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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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开林喝了口茶,心里想,他也是个贪财的家伙,既然两人合作,报酬就该一人一半。我客气地说一下,他还当真了。算了,你多拿些,就多拿些吧。多拿钱,万一出事,罪也会重些的。
顾百兴也喝了口茶,沉吟着说:“我去跟他接触一次,让他死死杠住,什么也不说,不就达到了目的了吗?”
“只要他人活着,就有说的危险。”温开林说,“所以,他们才不让他活着的。他活着一天,他们就不安一天。”
顾百兴眨着眼睛问:“是他们出钱让他绑架沙小芹的?”
“这个你就不要问了,我也不知道。”温开林狡黠地笑笑,“其实,这个还用问吗?”
顾百兴垂下眼皮想了想,又说:“那我想办法,让他变成哑巴行吗?”
温开林想都没想就说:“变成哑巴,他还可以用手写啊。”
“一定要让他死,唉,这有些难,也很危险啊。”顾百兴有些紧张地说,“朱裕富是个要犯,所以单独关一间,看守得很严,要接近他不容易。另外,用什么办法弄死他,才能造成他自杀的假象呢?”
“这个,我也不知道。”温开林偏过头想了想,转回头说,“这个人不知道有没有自杀的念头,如果有,你可以送工具给他,再暗示他,让他真的自杀。”
“嗯,这倒是个办法。”顾百兴眼睛一亮,“我先试一下。他不肯自杀,再想办法让他‘自杀’。可是送什么工具进去,才能不被人知道,他自杀的工具是从外面送进去的呢?”
温开林摇摇头说:“谁也没干过这些事,我也不知道。你回去观察一下,见机行事吧。”
“好吧,我先去试试。什么情况,我随时向你汇报。”顾百兴贪婪地把那包钞票装进自己的包里说,“这个我就先收下,可能要打点一下看守所的狱警,后面你再给我十万就行了。”
“好的。”温开林又不放心地叮嘱说,“你一定要考虑周到一些,千万不能暴露。万一暴露,顾所长你要是能一个人杠住的话,我就把另外的二十万钱全部打给你家属。还负责照顾好他们。”
这样一说,他们的脸色顿时都黑下来,面面相觑地沉默着。包房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、肃杀和悲凉起来。
“你把银行上卡号抄给我。”温开林用永别一样的口气说,“还把你家庭住址,家属名字,联系电话,都抄给我。”
顾百兴的心一跳,手禁不住颤抖起来:“干这件事,实在是太危险了。”
温开林给他鼓励说:“这就看你怎么干了。干得好,是不会暴露的。”
顾百兴犹豫了一下,才从自己的包里拿出笔来,把银行卡号什么的,都写在一张纸上,交给温开林,下着决心说:“这个交给你,我辖出去了,把后事都托付给你了。”
密谈结束,温开林买了单,与顾百兴握手道别,然后各自开车回家。
顾百兴回去后就开始了行动。第二天上班后,他就到关押朱裕富的监房前去查看。他是看守所副所长,查看监房还是很方便的。
朱裕富关在一监区四号房,在这幢四层狱楼的底楼,从南往北的第四间。他是重刑犯,单独一间。其它几个绑匪关在二监区,互相见不到面。朱裕富关的单间大概有五六个平方米,里面除了一张单人床外,什么也没有。想自杀,是没有任何工具的。
顾百兴决定先让朱裕富自杀。自杀的工具是一片很薄的剃须刀刀片。他想趁狱警不在意的时候,将这片刀片放在铁门下面的缝隙间,然后用脚轻轻踢进去。
但这样做是有危险的。要是被狱警发觉,或者朱裕富不想自杀,把它交给狱警,那是要追查的。这两种可能性都很大,任何一种情况都很危险。因为看守所里到处都有探头,弄不好就会被摄制下来。
顾百兴不声不响地在朱裕富的监房外走了一个来回,观察了一下。觉得白天放刀片的危险更大,就决定在晚上放。
吃好晚饭,顾百兴穿上一件有帽子的风衣,没事一样地走进看守所大门。走到监区,他跟值班狱警打了个招呼,就装作检查工作的样子,去监区里巡视起来。
走到一监区,顾百兴将风衣的帽子戴上,然后背对着摄像探头,轻手轻脚地向朱裕富关押的四号房走去。走到四号房门前,他停住,仄耳听了一下,里面没有动静。他不敢从小窗口往里看,怕被朱裕富发现。
顾百兴躲在探头照不到的角落里,朝四周看了一下,见没人注意,便从口袋里拿出那片刀片,弯腰放在脚下,然后用脚轻轻踢进下面的门缝。这个动作在几秒钟里完成,做到了无声无息。完成后,他掉头就走。
第二天早晨,朱裕富从床上坐起来。他像往常一样,呆呆地坐了一会,就站起来,百无聊懒地在小屋子里转起来。他忽然发现门缝处的地上有道微弱的亮光,便走过去,弯下腰拣起来一看,吃了一惊:剃须刀片!
天,这是有人送进来的,想让我自杀!
朱裕富将刀片放在手心里,在床沿上坐下来想,这肯定是张文兴他们想杀人灭口,派人偷偷送进来的。
怎么办?朱裕富从落网后的第一天起就开始了思想争斗:到底要不要把张文兴和陈汉成他们供出来?供出来,也许能减轻我的一些罪责,但张文兴承诺给我家属的钱就得不到了,而且出狱后也不能得到他们的照顾。不说,一个人死杠,会判重罪,但没有撕票,对沙小芹也没有强暴得逞,总不至于判死罪吧?
朱裕富被关进来后,任他们怎么审问,都死不承认有幕后指使者,原指望张文兴和陈汉成能想办法救他,或者疏通关系,减轻他的刑期。没想到,这帮狼心狗肺的家伙居然想要他的命。
朱裕富越想越生气。妈的,干脆把他们供出来算了。要不是这些贪官和奸商出钱雇我,我也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。没有他们,以前的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吗?我是贪官和奸商的受害者啊,他们逍遥法外,却要我受到法律的惩罚。不,最让人生气的是,我为他们死杠,他们却还要我死。
妈的,这是多么的不公平啊!
可是,我把他们供出来,真的能减轻罪责吗?要是不能减轻,那就不合算了。家里得不到他们的钱,我的后路也断了。这样一想,朱裕富又犹豫起来。
这时,早晨开饭时间到了,外面传来饭师傅给各个监房送饭打饭的声音。朱裕富将刀片藏在枕头蕊里,走到门前的小窗口前,准备接稀饭和馒头。
第二天上午上班后,顾百兴一走进看守所就问:“昨晚,有什么情况没有?”
“没有。”值班狱警回答,“一切正常。”
顾百兴到办公室里坐了一会,就偷偷走到朱裕富的监房面前去看。刀片已经不在,但朱裕富却若无其事地坐在床沿上发呆。
朱裕富见小窗口一暗,有人从他门前经过。赶紧扑到窗前去看,却只看到一个远去的背影。这个人很可能就是给我送刀片的人,但他判断不出是谁。
顾百兴回到自己的办公室,坐立不安起来:朱裕富拾到刀片,却没有自杀,说明他还有求生的欲望,还有怕死的本能,那就有坦白的危险。如果他把刀片交出来,被金所长知道,就会追查刀片的来路。要是朱裕富领悟到有人要他自杀,一气之下,索性把一切都交待出来,那就完了。
必须想办法尽快弄死他。顾百兴连忙给温开林打电话:“温所长,我给他送刀片,他把刀片拿走了,却没有自杀。”
“顾所长,那你赶紧采取措施啊。”温开林一听,也急起来,“要赶在他举报,或者坦白之前下手。否则,我们钱利双失不说,弄不好还会落个身败名裂的可悲下场。”
顾百兴也急得什么似的:“可用什么办法既让他死,又造成他自杀的假象呢?还要不被人发现。这是一个非常头疼的事。我想来想去,怎么也想不出一个好的办法来。”
温开林给他出了个主意:“你们看守所里有死刑犯吗?你可以借刀杀人啊。”
一句话提醒了顾百兴:“有,嗯,好,我来想想办法。”挂了电话,顾百兴脑子里马上跳出一个“借刀杀人”的计谋来。
就在海生县第一看守所里发生内外勾结,杀人灭口案件的同时,与此案有关的另一伙人则在外面紧张地活动。
上午九点多钟,市刑警大队大队长李雪平上班后迟迟不见宋德义和张育军来上班,便拿出手机给宋德义打电话,电话里传来“你的拨的号码已关机”的声音。
他连忙打张育军的手机,手机里传来同样的录音声。李雪平感觉事情不妙,背上直冒凉气。他逼自己镇静下来,说不定等会能打通。但他等了半个多小时再打,两个手机还是都关机,知道他们真的出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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